2019年4月7日 星期日

第一批抵台的英國籍俘虜

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 公開 / 国立公文書館 所蔵

二次大戰期間被送來台灣關押的各國俘虜中,以英國的人數最多,但是台灣俘虜收容所在1942年(昭和17年)8月2日接管的首批俘虜並沒有英國人。第一批英國籍俘虜是在同年8月29日才抵達台灣,也就是上圖文件提到的白人俘虜,算來已經是第三梯次被送到台灣的。

這個梯次的俘虜於8月16日從馬來出發,當中除了英國人之外,尚有澳大利亞與荷蘭籍的俘虜。然而最特別的是其中包括了非常高階的將官與文官,例如在下圖這一梯俘虜名單中,排名第一的就是英國陸軍馬來亞司令部(Malaya Command)的指揮官 Arthur E. Percival 中將。在他之下還有四位少將的名字,最後一位是馬來亞澳大利亞帝國軍(Australian Imperial Force in Malaya)的指揮官 Cecil A. Callaghan 少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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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被送到的台灣的高階文官如下圖所列,階級最高的是馬來總督 Sir Shenton Thomas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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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本文一開始的文件所說,高階軍官及文官被移往花蓮港的第四分所安置。而從下面這張 B. W. Key 少將的銘銘票可以得知,他們是在9月8日才抵達花蓮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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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下級軍官及士官兵則是送到屏東的第三分所,下圖中 William Kennedy 中校的銘銘票顯示,他們在完成檢疫的第二天就由距離高雄港不遠的第三分所接收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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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圖也告訴我們,Kennedy 中校被送到台灣的俘虜收容所後,不到十天就因病死亡。由於我找不到任何比9月8日還早的俘虜死亡日期,Kennedy 中校跟另一位英軍 Sidney Walker 上尉就成了最早在台灣死亡的歐美戰俘。

2019年4月4日 星期四

首批送到台灣俘虜收容所的歐美俘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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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在1942年(昭和17年)5月決定在台灣設置俘虜收容所,關押在東南亞各地俘獲的歐美國家俘虜,是年7月編成完畢。上圖的文件顯示第三分所於8月2日接收了美國陸軍軍官兩名、准尉以下三名、12名非軍人身分的荷蘭籍船長與船員。這些人是台灣俘虜收容所成立後,第一批關押的俘虜。

文件上五名美國軍人的姓名與階級如下(後兩位可能是華裔):
  1. Scholey, George: Captain
  2. Nicholson, Dean: First Lieutenant
  3. Harkaway, Nicholas: Private
  4. Tan Tow: Sergeant
  5. Row Hon: Sergeant
以上五人姓名前的號碼就是他們在台灣俘虜收容所的編號,就同一批接收的俘虜,階級較高者的編號通常較前。由於日軍是以流水號的方式賦予俘虜編號,不同批的俘虜從編號的大小,就可以知道他們抵台的時間先後。

12名荷蘭海事人員原來屬於荷蘭籍的油槽船Genota號(日文翻成ゼノタ),這艘船在1942年5月9日航行於印度洋時,遭到日本海軍報國丸及愛國丸攔截,日軍派員登船後將其扣押,船上的人員被輾轉送到台灣來。下圖中除了名字前面被我畫紅色X的一人之外,其餘都是Genota號上的人員,但有兩人不幸幾個月後就去世,所以資料被畫上了刪除線。可以看到他們的編號是從6號開始,因為1到5號已經編給上述美軍官兵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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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3年10月,瑞典駐日公使館詢問日本外務省是否能夠匯錢給Genota號的人員,這份備忘錄如下圖。奇怪的是備忘錄上面只列了9個人,但原先12人中的兩人死亡後應該還有10人才對,而且出現了Speekenbrink不在上圖名冊的人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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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是寫錯了,以下可以看到更正的訊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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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圖為船長Jan Int Veld銘銘票的背面,藉此我們可以知道他們在1944年10月24日從屏東的第三分所移轉到白河的第四分所,然後在1945年3月9日轉到內地的福岡俘虜收容所第十二分所,戰爭結束後,於9月20日真正重獲自由。

National Archives of The Netherlands

然而生還十人中的Jan Reltje Cupid不知何故,並沒有被送到福岡,而繼續留在台灣。一直到美國海軍在1945年9月6日派軍艦進入基隆港,才被拯救送往馬尼拉。

至於被擄獲的Genota號,則是在1942年7月20日被日本海軍納編為特務艦油槽船,命名為「大瀬」。這艘船在1943年6月遭美軍潛艦以魚雷攻擊而受損,修復後再度執行任務,最後於1944年3月30日被美軍艦載機炸沉。

但故事並未到此結束,戰後荷蘭政府挑戰當初日本扣押Genota號的合法性,於1953年向日本運輸省要求再審查。下圖為當時的調查文件之一,正好讓我們了解Genota號被擄獲之後的歷程: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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